2000亿元投入:用更全面的眼光去审视
在之前的媒体报道中,2000亿元的投资也是个被反复提及的问题。但在杨骅看来,要更加全面的看待TD-SCDMA历史投资。
“姑且算是2000亿元,但这是整个网络的投资,无线主设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,而且不是大头,传输、机房、站点、核心网都需要投资。”杨骅说,“中国移动在今年部署了超过50万个基站,就很好的利用了以前的历史投资,如果是全网多个网元都是新建,不可能完成。”
而且在现网中,依然有2.5亿用户由TD-SCDMA网络提供服务。从中国移动所公布的数据来看,虽然TD-SCDMA网络的利用率并不是很高,但这几年却一直在提升。
杨骅在采访中还回应了TD-SCDMA与TD-LTE的关系。“TD-SCDMA有很强的继承性,在帧结构、智能天线和终端安全等方面的很多技术特性,都在TD-LTE上有所体现;相反的是,cdma2000和WCDMA在向LTE FDD演进中,继承性反而没有TD-SCDMA强。”
没有TD-SCDMA的筚路蓝缕和艰苦创业,就不会有TD-LTE的一帆风顺。“TD-SCDMA在进入国际标准的过程中,我们花了很大的精力与各方进行协调,但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声音;但在TD-LTE的国际标准化进程中,却很顺利,表决现场是一致通过。”
在谈到TD-LTE/FDD融合时,杨骅并不认为这是没有原则的妥协。“在TD-SCDMA阶段,我们的产业链已经做起来了,但并没有在国际更大范围内得到推广。我们在3G上只是实现了突破,但不是国际市场的主导者,现在用TDD产业融入到国际潮流中,才能参与到全球范围内的竞争。TD-LTE已经追上了差距,实现了与国际同步,而在未来的5G中,TDD已经有比较强大的影响力。我们从没有话语权没有影响力,通过TD-SCDMA,我们已经有了话语权,但影响力还是弱;通过TD-LTE,我们既要有话语权还要有影响力。”
创新的价值:算账不能只看眼前
在杨骅看来,TD-SCDMA标准很大的价值就是在于对国内产业链的培育和拉动。
TD-SCDMA之前国内就没有完整的移动通信产业链。“在2000年左右,华为、中兴、大唐等企业相继开发出了GSM基站,但连个试验场都没有。”杨骅感叹说。到后来,还是以政府的名义给这几家民族厂商划了几块地来做试验,但都是在老少边穷地区。
其实,出现这种情况也很正常。在移动通信领域内,本来就有着路径依赖效应,运营商也不愿意随便更换设备供应商;还有一点就是基站接口的不开放,有点跑马圈地的味道。
系统设备侧如此,终端侧也是这样。虽然当时波导、TCL等手机厂商已经开始崭露头角,但仍然是停留在组装工厂的层面,根本就谈不上产业链。某最高决策层曾就TD-SCDMA价值询问国内某大型设备商董事长,TDS对企业拉动情况如何,该董事长回答说,如果没有TD-SCDMA,该厂商的手机业务绝对不会有这个水平。
在TD-SCDMA之前,国内移动通信市场可谓是七国八制,但都是国外厂商。但现在的情况是,运营商想给外资企业更多的份额都困难,因为国内企业已经形成了强劲的产业链竞争力。
TD-SCDNA创新的价值,不仅仅是在系统主设备和终端上,还体现在更多的方面。“有了TDS的创新,带动了其余行业的标准化进程,在各行业的国际标准化组织中已经有了越来越多的中国声音;TDS让国人对于创新有了更深刻的认识,TDS这种在各种非议和质疑中成长起来的标准,鼓舞了自主创新的信心;TD-SCDMA这种产学研用相结合的协同创新模式,TD产业联盟的这种机制体制,也很好的促进了创新;还有就是人才队伍的建设,TD-SCDMA培养了国内第一批标准化的队伍。”
在带动周边产业发展方面,TD-SCDMA也是功不可没。杨骅举了一个例子,“有家浙江公司叫宁波吉品,从事连接器业务的,1996年成立以来一直不温不火。设备厂商都是国外的,国内的连接器厂商都进不去,但有TDS之后,宁波吉品陆续进入了主设备厂商的供应链名单,现在已经有3个多亿的营业额了。”